2009/03/09

一个印度贱民的奋斗史——真实的印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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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讷帕利·哈里博士毕业于尼赫鲁大学,现在该校社会科学研究理事会从事国际研究,至今已出版两本专著。他的妻子也在一所大学任教。夫妇俩育有两个儿子。哈里博士夫妇每月两万多卢比(1元人民币约合5卢比)的收入使这个家庭过上了中产阶级的生活。也许在一般人眼里,哈里博士非常普通,但在他的父母和同乡心里,他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。
  出身低贱遭人歧视

  哈里博士生于印度中部安得拉邦一个名叫瓦里维杜的小村庄,该村有200多户人家。这些人家被一堵墙从中隔开,这堵墙虽然不是很高,也不是很整齐,但它发挥着当年“柏林墙”的作用。墙左右半公里都是空地,作为墙两边人们交往的“缓冲地带”。住在墙南边的人家属于高种姓“婆罗门”,住在墙北边的人家属于“贱民”。哈里博士就出生在墙北边。

  印度教的种姓制度,把人分为四个不同等级,即婆罗门、刹帝利、吠舍和首陀罗。婆罗门社会地位最高,从事文化教育和祭祀;刹帝利为第二种姓,从事行政管理和打仗;吠舍为第三种姓,经营商业贸易;首陀罗为第四种姓,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,被高种姓当作奴隶来用。

  “四大种姓之外,还有很多印度人,他们连成为首陀罗的资格都没有,这些人被称做‘阿丘得’,意思是不可接触的贱民。他们被认为是不洁的,谁要是接触了他们,即便是接触了他们的身影,谁便会受到玷污。最好连想都不要想,一想,脑子便被污染了。”哈里博士说,如今在印度有2.4亿多贱民,也就是说,大约5个人中,就有1个是不可接触的贱民。过去,贱民在政治上、经济上和社会事务上被剥夺了一切权利,处于非人地位。现在,印度政府为了消除种姓歧视,给这些贱民取了一个新的名字,叫“表列种姓”。但贱民宁愿叫自己为“达利特”,意思是受压迫的人。

  由于种姓是世袭的,从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天起,哈里博士便注定是一个贱民。他从小耳闻目睹达利特人遭受的社会压迫。高种姓的人之所以让他们住在北边,是因为风经常从南向北刮,河里的水也是从南往北流,这样高种姓的人就感觉自己的生活环境不会被污染。“村子里的一切资源,包括土地和水,都属于高种姓家族,我们达利特人一无所有,有的只是无尽的屈辱。”哈里博士说。达利特人能做的只是扫大街、扫厕所和处理动物尸体。“不洁的工作更加重了人们对达利特人不洁的印象,高种姓人躲避达利特人就像躲避瘟疫一样。我们不能去村里的寺庙祈祷,也不能到公共水井去挑水。不仅如此,为了与高种姓人保持距离,我们还要在口里含一个口哨,不断吹着,提醒他们及早躲避,另外还要在屁股上绑一片很大的能拖到地面的棕榈树叶,及时清扫我们走过的脚印。”

  求学之路异常艰辛

  哈里博士的童年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的。他说自己是不幸的,出生在一个贱民家庭。但他又说自己是幸运的,因为比起自己的先人,他起码有了上学的机会,而上学就有可能改变自己的命运。尽管印度政府规定所有孩子都有接受教育的权利,但由于达利特人大多举债生活,孩子在很小的时候便当了童工,挣钱为家里还债。一份调查报告显示,印度1500万童工中,绝大多数是达利特人的子弟。

  “上学之后,我每天都得忍受不公的折磨。”哈里博士说,他在学校里和其他达利特孩子一样,成为最不受欢迎的人。他个子不高,但只能坐在教室最后一排,好的座位都被高种姓人的子弟占据;他不能和高种姓的学生饮用同一个水桶里的水;高种姓的学生没有一个愿意和他说话,看见他就赶紧躲开;老师对他也是百般虐待,经常无缘无故地惩罚他,他没有向老师提过一个问题。大多数达利特子弟忍受不了这种折磨,便纷纷打了退堂鼓,上学不久便辍学了。但哈里博士坚信,只有上学,才能改变命运,于是纵有千般苦楚,他也要默默承受。

  常人是很难想象哈里博士是怎样走完这条艰辛的求学之路的。他在村里上完5年小学,便考到离村子50公里外的镇子上中学。他在报到的时候,接待老师看他成绩很高,而且穿着比较整齐,对他特别友善,但当他拿出自己的“贱民证”时,那个老师马上就声色俱厉地对他吼道:“靠边站!”印度政府给每一个达利特人都发一张卡,卡上写着个人信息,持卡人出示它可以享受政府的一些特殊优惠政策。达利特人的肤色一般比较黑,但哈里博士不那么明显,有一次放假,他想搭乘一辆货车回家,司机表示同意。上车后,司机和他聊天时,随便问起他的名字,当他一说名字,司机像是见了鬼一样,一个急刹车,然后对他说:“赶紧下去,要是别人知道我的车上坐过一个贱民,我的车就别想拉货了。”印度人一般通过名字就可以知道一个人的种姓。

   要为解放整个“贱民”阶层而努力

  哈里博士靠着自己的坚韧和勤奋在社会压迫中杀出一条“血路”,不仅实现了自己的大学梦想,而且还以优异的成绩获得博士学位,并且留在高等学府从事研究工作。据他介绍,印度政府要求国立大学执行“种姓配额制度”,即国立大学必须为“表列种姓”保留22.5%的入学名额。尼赫鲁大学在执行这个政策方面非常到位,目前在该校的贱民学生有500多人。“如果不是政府的这一强制性优惠措施,我很难得到现在的岗位。”

  哈里博士说自己虽然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,生活得也很舒心,但一想到与自己同样出身的人还在社会最底层日夜挣扎,他就高兴不起来。他说,印度独立快60年了,尽管政府采取了很多帮扶贱民的措施,但贱民的地位依然很低,还没有融入主流社会。印度只有2%-5%的人口是婆罗门,但他们占据着印度全国60%的工作岗位,而占总人口25%的达利特人却拥有不到1%的工作岗位。

  “在印度,每过1小时,就有2名达利特人遭到殴打;每过1天,就有3名达利特妇女遭到强奸,两名达利特人遭到杀害,两处达利特人的住所被烧毁。一想到这些,我就气愤不已。”哈里博士表示,他不仅要解放自己,更要为解放整个贱民阶层而努力。他在工作之余,协助编写反映贱民苦难生活的杂志,呼吁社会和政府关注这一群体。除此之外,他还与一些帮助贱民的非政府组织一道为贱民解决实际困难。其实,他对贱民最大的鼓舞就是他自己的经历,他的奋斗历程让贱民们看到了生活的希望。在他的影响下,很多贱民砸锅卖铁也要让孩子读书,通过知识来改变命运。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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